close

很久以前就覺得。廁所真是個好地方。

在裡面蹲馬桶時總可以讓那深陷於凡囂中的心靈確實感到平靜。

而且不時就有通體舒暢的快感造訪著那月亮趕工做出的門。

只要隔壁靜坐時的產物不會太臭。廁所一般都是通風良好且空氣清晰的地方。

而且安靜。

就怕隔壁會有人一邊靜坐一邊學跑跑卡丁車噴氮氣。

 

我在哪裡呢?在學校廁所裡。

MP3放在我胸前的口袋,耳機塞在耳朵裡。放著麥可傑克森的專輯。

他的歌我都很喜歡,尤其是那首節奏明快的【BEAT IT】,以後就簡稱叫逼勒。

麥口每逼勒一次我都會興奮到括約肌「嘩啦─」的歡呼。所以每聽完一次整首歌我都要先沖水。

如此蹲了幾年的廁所。我已經練成了用月亮趕工之門唱出逼勒的神秘武功。如果印度麥口來台灣詪我比「硬啦」我想我不會輸他太多。

我習慣在廁所理想些事情。或許說正是因為蹲在那裡才會引發我思考的慾望。

這就像華盛頓不小心砍倒了櫻桃樹,不得不宣揚誠實的教義一樣沒有第二條路可選擇的逼不得已。

但其實我們都知道華盛頓砍櫻桃樹的故事是一個牧師為了幫他製造領袖形象而杜撰的謊言。

誠實是好的。宣揚誠實的故事卻本身是謊言。

思考是好的。但我卻蹲在馬桶上靜坐。

事情與是非之間往往交錯著這樣鑽破嚴肅與凝重的矛盾。

不過若我們已嚴肅的語言來述說這段靜坐,是否會反而讓「嘩啦─」變得充滿哲學意味?

我不清楚。只知道「嘩啦─」過後這裡又散發了些異味。

我先沖個水。

 

糖粽股文巴大家中的歐陽修先生很有遠見。他提倡了一個充滿啟示的生命價值觀,簡稱「三上」。

「在馬上吃糖果、在枕頭上吃肉粽、在上廁所時用屁股賞大家巴掌。」

由此可見廁所助於思想的重要性。

我是一個寫小說但稱不上小說家的傢伙。

因為比起自稱小說家我更喜歡自稱變態。

這或許是一種內在性質的癖好。一種與眾不同的哲學式扭曲。或許也充滿了語言無法輕易解析的深度。

如果我是個出名的文學家。那搞不好會有人幫我解釋我自稱變態的內在涵義。

就像莊子夢到一隻蝴蝶還搞不清楚是自己夢蝴蝶還是蝴蝶夢到他一樣。

後人不但讚頌他的高深。還幫他作出解釋之後為自己的邏輯得意洋洋。

同理可證我拿球棍肛你也充滿了哲學。因為我們不知道是球棍肛到屁股還是屁股的引力吸收了球棍。

但我還沒出名。現在只是個蹲在馬桶上「嘩啦─」的少年。

想著今天小說該編的喬段、人氣低迷的黯淡、出書前途的黑白。

我不自覺叼起煙。

但我是不抽菸的。身上也沒有打火機。

我只是叼著落寞。

 

那一天。我隔壁有鳥。

此鳥非彼鳥。

那鳥是男人的驕傲。他的大小蘊藏了男人坦蕩面對世界時該拿出的自尊。

「來根寂寞好嗎?」他那麼對我說。

「樂意至極。」我把嘴上叼的菸用拇指彈給他。

在那之後。廁所充滿了寂寞的味道。

天花板上那狹小的通風口似乎也來不及排出那高濃度的寂寞。只能進量吹進外面陽光的風。

我不段感覺到月亮趕工之門緊縮的寒意。

「菊緊嗎?」他問我。

「有一點。」我承認。

那瞬間。我們互相感覺到心靈相通。像是認識多年的好友。瞭解彼此生活習慣的知己。

命運就是那麼回事。你永遠想不出他下一刻會怎麼走。

我撫摸著隔離著我與他的牆壁。感覺到他也把手放在上面隔著牆與我相貼。

「好男人,不做嗎?」

「我已經做了。」哼哼。他一定很驚訝我早他一步把手貼在牆上。

我感覺到他的溫度從牆壁消失。

緊接是牆壁上端的震動。

他就坐在牆上。展露著他那峻朗的臉龐和充滿魅力的微笑。他整齊的牙齒發出流星的光芒。他的全身已經脫光。

好腹肌。

我這麼想著。又抽了一根落寞。

耳機裡的麥口再次逼勒。

嘩啦─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非尼王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